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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骗到纯情小狗了吗》

42.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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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老爷早被侍卫晾得不忿,上来就要戳首领的眼珠大呵:“你小子有没有眼力见儿啊!放着咱们墨川大家不闻不问,倒让这毛头小儿驾着马车往里头进。活了大半辈子,老子没见过哪个大州这么没规矩,也就你们——”

也就你们步溪,兽性难移、野调无腔!

诸如此类的话,宁佳与从七岁听到十七岁,做梦都能倒背如流。

为免侍卫与墨川大家动武平添麻烦,她掀起窗幔,打断道:“怎么回事?”

不待旁人应答,另一位老爷更是不怕死,嘬着腮道:“咿哟嗬,我道如何呢。原是往上边献美人儿的马车啊,无怪能畅通无阻哦!”

谁想宁佳与开口一拦反而完蛋。

左右数名侍卫齐齐亮刃,首领则出剑直指至那老爷腹部半寸之外。白歌还嫌不够乱,也将寒芒横于其人颈间,令之冷汗直流、动弹不得。

“大胆!”首领厉声道,“步溪世子妃岂容你信口胡诌?我看你不想活了!”

其余几位老爷惊得连连退步,仆役们更是“扑通”跪磕疙疙瘩瘩的地砖。

话音未落,宁展坐在宁佳与对面嗤笑。

宁佳与遮严窗幔,轻声对外道:“白歌,我们先走,别惹事。”

白歌麻利收回长剑,目光亦然阴沉。也就是他,方才接得住宁佳与轻飘飘的一声劝。

首领不明所以,可白公子都二话不说罢了手,哪里还有他呼喝的份儿?他收剑抬掌,左右悻悻遵从。

家中视若至宝的子孙毕竟落得个惨死他乡的下场,七位老爷提着几两碎胆而来,既然闹到了步溪王宫,难道还怕什么吗?

有墨川撑腰,步溪世子尚能压他们一头,世子妃算个屁!相互间眼神一对,直截伸手去扒听雪篷车。

白歌将郁气悉数挥入马鞭,骤然疾驰,任由后边的大肚子扑空,摔得四仰八叉。

好在,周连碾着碎步赶来,忙招呼众内侍把叫苦连天的几位大爷扶起。

侍卫首领见状满脸不爽,昂首正了腰带,领着手下扬长离去,烂摊子自然丢给“精明能干”的周大公公。

白歌再度将篷车驱得骨腾肉飞,舆内这二位业已司空见惯。

宁佳与随意往嘴里放了颗含桃,却没咬下去。

瞧她这副别扭模样,宁展更觉好笑,原本紧绷的思绪跟着活络了些。

“世子妃?”他打趣道,“谁给你定的娃娃亲。”

宁展明知此事八字不见一撇,偏要跟着旁人犯贫,幼稚又讨打。宁佳与两眼一翻,似是自嘲:“我这六七岁没了爹娘的,上哪儿定娃娃亲?”

宁展吃多了她楚楚惹怜的老一套,不如当初在宁府时那么好糊弄了。

他微微眯眼,猜测道:“莫非又是你师父拍的板?他老人家还真是爱和晚辈作对啊。”

宁佳与听得云里雾里,先替师父申辩:“行刺乃我一人作为,与师父无关。”

她嚼碎嘴里的含桃,再狐疑:“况且,定在下的亲,与元公子何干?”

宁展笑微微地与她绕起了弯子,故弄玄虚:“待鄙人改日登门拜访你师父,便知此事与我何干了。”

他忽然留意到宁佳与腰间别着个极眼熟的册子,恍然问:“对了,景兄怎的没追来?”

今日这场硬仗,或能让求知若渴的景以承领略诸多前所未闻之况,他竟舍得不来?

宁佳与笑得无奈,抽出小册及狼毫朝宁展挥了挥。

“喏,介(这)也算来惹(了)罢?”

她含着果核,有些口齿不清。

“景公止(子)好歹是以氏入室门生,是个聪明银(人)。但今日之事,还是别把他牵扯进来好。”

调侃之色褪去,宁展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原也没将景兄当作蠢人。”

宁佳与隐约能够想到宁展应允景以承随同南行的缘由,并不接着这话茬,自说自话:“早些时候,青哥哥来大理寺寻我,我便将你我的所想所得大致说与他了。”

宁展不禁挑眉,道:“那你怕是白费口舌了,他又不会帮我。”

“未必。”

宁佳与其实不理解,眼下显然是两位世子合作共赢的大好时候,她一介远庙堂之人都明白,那两位能不明白?

如此针锋相对可说毫无意义,还保不准让旁人捡了便宜。

宁展没应声,置之一笑。窗幔飞动,他侧首赏景,顺带观察车马的行进线路。

白歌快马加鞭,没多会儿便到了向阳堂前。

这里近金銮殿。宁展思忖着,率先拨帘落车,正要回身搭扶宁佳与一把,白歌眼疾手快,动作恭敬但力道强硬,挡下了他。

步千弈自堂内走出,向宁展揖手。宁展只好先接他的礼,再转眼,宁佳与趁这工夫蹦了下来。

一主一从配合得严丝合缝,无怪步溪到处有人认识出身无名的白歌,甚至尊他一声“公子”。

按宁佳与的习气,除了永清境内,出门难免被指摘没规矩。

步千弈却不当回事,亦未曾将那三句箴言搬至宁佳与面前说道。

他引手虚掺着人,柔声问:“宫里不比外头自在,这地砖滑脚罢?雨妹妹喜欢什么砖,回头我......”

宁展尚未回神,步千弈便领着宁佳与入内落了座,适才对他执的礼简直形同虚设。

近些年,外头并不乏“步世子与微王父子离心”的说法。传言虽少,但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若让多方王室瞧见步世子对外州客人不敬,步长微端了二十余载的水,便要由他的好儿子亲手打翻。

白歌还算有分寸,拱手邀宁展登堂上座。

宁展稍稍颔首,随着白歌步入向阳堂。

此处依旧是个不设主位,席位由两侧排开的会客之地。

白歌引他行至前方,最终停在与步千弈正面相对的软座。

这般安排,二位世子再掐起架倒是无须隔着个宁佳与了。

那心眼比狼毛还多的狗果然用含桃冰酪将宁佳与“拴”在身边。宁展咬牙腹诽。

他堪堪掀袍坐定,便被座上松如无骨的软垫裹了个措手不及。若非上身时时绷着股劲儿,他定要被这暗器似的东西摆一道。

宁展若无其事地整衣敛容,余光打量着这座比之“暗器”更为别致的向阳堂。

倘向阳堂建于墨川宫中,那必然是处嵌尽珠玉、耀眼争光的地界。墨珩固然瑰宝环身,却极其厌弃此等庸俗掉价的卖弄方式,奈何其生父齐王偏爱如此。

步溪与墨川大相径庭。

上到王室,下到百姓,多是些实在的主儿。

因而这向阳堂顾名思义,正是四面八方迎着阳光的大堂,唯有各个拐角处顶着粗壮的红漆支柱。

座席顶上镂空一片,教人抬头即见浮云朵朵,环顾能赏花丛簇簇。

宁展转念有感,平日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金椅银座,不见得比这“暗器”舒服。

且两列席上皆置有鲜甜可口的冰酪,他犹未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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