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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的宁远已经成了团队成员口里的，“小宁总”。他作为商务人士改头换面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头发往后梳定型，戴了一副平光金丝眼镜，再配上西装三件套和手杖——手杖纯为了彰显腿受过重伤。西装裤腿上则穿戴演示给金主客户看的机械外骨骼……他重新健步如飞也可以说是这玩意立功。

今天，他入境随俗地穿着当地罩袍，前往宫殿赴宴——土豪宴有一道著名的俄罗斯套娃一般的烤鸡蛋烤鱼烤鸭烤全羊烤骆驼，据说腌制几十种调料后要烤整整七天！

这不比在非洲强？

哥哥的生意在非洲，但是当时宁远觉得，非洲穷。

哪里才是富有的一片蓝海呢？他看向了沙漠骆驼土豪列国，可那边许多市场已经有人占了，宁远便带着哥哥分给他的人组建团队，硬是开拓了一块新市场：卖巴西世界杯开幕式上的那种机械运动骨骼，当然，是国产货，非最高等级的可卖品。卖点钱继续补贴研究资金。

托钢铁侠这电影的流行，土豪心中也有当超人的梦想，一套外骨骼宁远大胆把售价货币种类改了下，开价四百万美元，土豪眼都不眨一下就买。而土豪还有几百个富有的堂兄弟们……宁远看着订单爽到飞起。

他看懂了大部分土豪们纯粹就是想花钱，有志之士的土豪则一边思考怎样从石油经济转型一边花钱。他抓住一切能搞钱的机会，例如让为自己打理金树杈网站的It团队接了活：做个给土豪们量身定制的经营冒险类网游游戏，钱多用户少维护体验一流，满足土豪们的网络娱乐需求。

而现实娱乐，土豪们玩起了穿戴外骨骼踢球游戏。这东西全套重量只有五公斤，两分钟就能穿好，还不需要充电！物理机械性能令养尊处优的土豪们狂奔一气而感觉不怎么累，那么展现它优势的最好活动就是家族成员们踢球玩。

也因为土豪国的土豪们生活圈子自成一圈，当地媒体全都牢牢控制在手，本国人都不知道土豪们玩些啥怎么玩，和他们做生意的宁远才没被传扬出去行踪：前足球大明星在搞陪玩土豪。

“小宁总”凭借语言天赋异禀，彬彬有礼的服务态度，还有他的特殊身份，在沙漠土豪诸国掘金搞钱就像进了宝库的辛巴达。

尤其他还发挥前足球明星的余热，教客户们基本的传球和射门——他连中国队都带了，当然也能带业余爱好者。

此外，别忘了他还会开卡丁车。男人嘛，土豪爱玩儿车。F1方程式赛车太难操作，但卡丁车总没问题。

他听到了玩爽了的客户们讨论要砸钱搞足球联赛和其他体育产业等事，不过这都不是他操心的事咯。反正2010年国际足联就决定由土豪国之一承办2022年世界杯了，沙漠诸国大力发展体育也是他们国家的转型努力，不然当未来新能源取代石油，他们就得吃沙子了。

宁远就这么不大被外界所知地，在阿布扎比一座阿拉伯皇宫风格的酒店里，独自渡过了他的二十五岁生日。

他悠闲自得地看着墙上61寸等离子电视机屏幕上转播的足球比赛——西甲如今是内马尔PK梅西，英超则是切尔西大战曼城等，阿布的俱乐部支棱起来了。而意甲的收视率与关注度，已经非常清晰地比不上西甲和英超。

AC米兰……据说管理层内斗厉害，芭芭拉是一派，副主席加利亚尼是另一派。米兰实验室因为那事关闭，青训营也不给力：今年夏窗居然卖了C罗又没有补充像样的人进入主队，这可不是好循环。

但是……成绩越不好，越有利于他收购杀价。

不过AC米兰怎么就到了今天这地步？

他回忆比较同样是俱乐部，皇马的赞助商可比AC米兰的给力多了。奥迪求着送新车的事怎么就发生在皇马呢？想当年，米兰也拿了欧冠三连冠啊！怎么没有车企跪送车给所有球员？也没有土豪航空公司赞助出行！

宁远想了想，感觉老佛爷把皇马当企业运营，会处置不良资产。而AC米兰则是意大利人老贝的拉选票政治工具啊。现在老贝年老，他也不怎么给钱了……还把芭芭拉塞进来。米兰没能在三连冠时期转型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他边想边搜索米兰新闻，一看之下——惊了！

卡卡因抑郁症发作被家人送进医院？？！

每一个字宁远都认识，但是组合起来的意思却需要他再三确认。

抑郁症！宁远学医有所了解，由持续性的心情低落引起！是一种复发性疾病！

我的天呐！他抓起手机直接拨打那个他不会忘掉的号码——没有接听。是卡卡换了号码，还是他住院收缴了手机？感觉是后者。

……这事我不能不管吧？

他连发两条推特关注此事鼓励卡卡。

发布的照片上，房间窗外的蔚蓝海景和建筑估计会被扒出来他的坐标，无所谓。暴露就暴露吧。

发完推，宁远忙着处理久不登陆账号的成千上万条私信：都删除。但他火眼金睛地看到了就在自己生日那晚，卡卡居然给自己发了一条私信，还是中文的。但只有四个字。

“我很爱你。”

……这我知道。宁远回想他们三次欧冠决赛亲吻的时候，卡卡爱极了最好的搭档。自己受伤后退役他依旧爱也不稀奇，他这个人总喜欢记着别人好的那一面。

卡卡发私信时的精神状态……有抑郁症的人行为逻辑都会失常，所以他才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自己生日那天推特发私信吧，像是溺水的人努力想抓住名为爱的绳子。他尝试自救。

很遗憾，没有得到我的反馈……

该不会他抑郁症加重到被送去医院和这事有关吧？

……

他埋头给那个手机号码发短信。

第二天，宁远终于和卡卡联系上了，他努力地和颜悦色舒缓语气，通过电话不断鼓励他。并且当天，就去买了一只可爱的毡毛小骆驼工艺品，国际特快寄去米兰。

迪甘在两天后从家里带来了这件礼物和宁远送的明信片。

“亲爱的卡卡，你看这只骆驼，它负重在茫茫沙漠里一步一步走，最终能够抵达绿洲畅饮甘泉。”

卡卡把明信片压在枕下，捧着柔软毛绒小骆驼贴到脸颊上，终于安稳地不需要药物，午睡了。

下午，卡洛琳带着两个孩子来了医院探望卡卡。她来米兰处理失败的时尚公司关门业务，而这半年，在美国的画廊也发展得并不怎样，卡洛琳看着卡卡，在病房里回忆起了他们的那些美好时光，卡卡的温柔和诚实。

卡卡回以微笑，和前妻聊了聊。

得知这一切的博斯科很恼火，他真的很想叮嘱儿子别犯傻——可卡卡都抑郁了，假如卡洛琳能让他平复，他暂时认了。

迪甘有话想和父亲说但又吞回了肚子里。他觉得哥哥……呃，还是别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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